第63章 食物中毒的……南-《亡灵的送葬曲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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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托莱兄弟长出口气,揉着蹲麻的小腿站起来。

    南神色复杂,“看来末日审判接受我们作为同行者的身份了……”

    东挤眉弄眼,“我刚才偷偷看了下,他有‘那个’。”

    “哪个?”南一愣。

    东点了点男人都懂的重要部位。

    南点儿被口水呛到,“你都在注意什么呢!”

    东嘴里发苦,“你看……凯丽那种都还是女人呢……我估摸着没准儿这又是一个凯丽呢?你看那张脸……”

    南气过头反而发不出火来了,用力揉眉心,“你就有点儿紧张感吧……怕他怕得要死的不就是你吗?”

    “总想着沉重的东西,人都得发疯。”东说道,完了他沉默了一下,神色郑重地问,“现在有个事儿倒是很紧迫……晚上怎么睡?床可只有一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南沉默了。

    阔别多日的、正式的晚餐,虽然汤里有些不明物漂浮、虽然面包又黑又硬、虽然……好吧,麦片还是挺可口的,应该是新麦;土豆饼的味道也不错,沾了辣酱以后让多日没吃到甜味以外香料的托莱兄弟感动万分。

    萨姆尔家的房间不多,把餐厅让给了客人们后,他们一家子只能窝在厨房里吃。南观察了一下他们的食物,看到那清淡的汤和更黑更硬的面包、而且还没有麦片和土豆饼,忏悔了一下自己的不知足,默默地与从未吃过的粗麦黑面包奋战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蠢吗!不能吃就别吃啊!”半小时后,托莱兄弟与安格斯的房间里,格洛丽亚跳脚,南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蜷在椅子里。

    “你们那个‘白光一闪’治不了食物中毒?”格洛丽亚气呼呼地问东。

    “女士……圣光祝福可以治愈普通外伤、可以驱散低阶诅咒、可以加快内伤的恢复速度、可以——”

    “就是不能解毒是吧。”格洛丽亚打断他,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南,“你也跟东学学变通啊,又不是讲究餐桌礼仪的时候,谁还逼你在这种地方一定要吃完餐盘里的东西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浪费食物不太好……”南虚弱地说。

    “你蠢吗!哪还有浪费的?刚才萨姆尔家只有那父子三人分到吃的,他妻子和女儿眼巴巴地往咱们这边看了半天你没瞧见?”格洛丽亚又跳脚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南瞠目结舌,“这、这太不卫生了吧?”

    格洛丽亚哭笑不得,“大少爷!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兄弟似的还挑肥拣瘦呢,有得吃就不错了。”

    南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“算了,你好好休息——啧,鬼知道还会有你这种吃个黑面包就食物中毒的娇气包呢?我带的解毒剂可没这功效。”飓风女士也只能服气了,“看看到明早你能不能好一点……东,明天你跟我去附近的集市看看,有草药、药剂之类的东西的话就弄点儿防身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东连忙点头。

    格洛丽亚看向老神在在坐在另一边的安格斯,“明天你留下来看着点他,这地方……单留个病号不安全。”

    专注于手中黑皮书的安格斯抬头看过来,垂了下眼皮算是应答。

    “你们三个挤一间是不方便了点,不过咱们最多也就呆一两天,忍耐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格洛丽亚丢下这么一句就回房了,东拿毛巾擦了下南额头上的汗,偷瞄下碳盆前稳如泰山的安格斯,再瞄一眼唯一的一张床,犯难了——他这位兄长还是很合格的,自己并不介意打地铺,但还是希望不舒服的弟弟能好好躺一下。

    安格斯似乎是明白了他的心思,视线离开书本投了过来,简短地吩咐,“扶他去睡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。”东心中一喜,手上用力把南抱起。

    南是想要拒绝的……首先,身为骑士抢施法者的床,他觉得自尊上过不去;其次,不管安格斯是不是显露出细小的“善意”,他都没打算放弃对对方的“监视”;不过他大概是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,在身体被哥哥抱起的一瞬间一股倦意冲上头顶,眼睛一闭,都还没挨到床就沉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之前数天的疲惫爆发出来,南倒是睡得挺安稳的。东就纠结了,把准备好的木板放到地上时犹豫着两个地铺要怎么打,挨近了似乎不太礼貌,隔远了又好像他对人家多防备似的……安格斯这次没理会他,看了会书后合上书本,保持着坐姿、头微微一垂,眼睛就闭上了;东偷偷摸摸打量了他半天,直到确认他确实是坐着就睡着了才敢轻手轻脚地铺棉被……

    明月高升,万籁俱寂;咋一看去,广袤平原上静静矗立的小村静怡朦脓。

    萨姆尔家的小院里,主屋内,主人家卧室木门被轻轻地推开。

    佝偻的身影慢慢地从门内走出,手中提着一根拐杖,却没有用来触地,而是小心地虚提着、垫着脚尖、慢慢挪到餐厅中央,鬼鬼祟祟地望向客房的方向。

    静静地站立了一阵,确认那两扇并排的木门没有任何异样后,这个佝偻的身影扭转方向,悄悄地出了正门。

    院子里的黄土地面能够吸收脚步声,萨姆尔踩到泥地上后,弯曲的身体瞬间绷直,脚步也敏捷起来。靠近相邻的客房窗户时,他又再度恢复佝偻模样,杵着拐杖,故意走出不轻不重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绕着自家的院子转了一圈,经过马厩时,他进去看了一眼照顾骡子和客人陆行鸟的儿子有没有偷懒,见小儿子兢兢业业地守着,萨姆尔装模作样地训导了他几句,又返回客厅,进入自家卧室。

    应该是男女主人居住的主卧室里,他的妻子却不见踪影,大儿子反倒是一脸急切地等在里面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父亲,能动手吗?”与萨姆尔一起出过村的年轻农夫压低了声音问道,手中把玩着一把看上去有些年月的斧头。

    “稳重些,麦克,你这样子能做成什么事?”萨姆尔挺直腰背,鼓着眼睛呵斥了一声,走到桌边坐下,自己给自己倒了半杯酒。

    “父亲,那个女人鞋子上的宝石就值不少钱了——”麦克显然是无法像父亲那样沉得住气的,“你不是说那女人绝不会是行者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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