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临近切斯特-《亡灵的送葬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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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、咳咳!”尤纳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心虚回头,一脸干笑,“没什么、没什么,我们在讨论昨天的晚餐呢。手有消息了吗?”说完欲盖弥彰地往安格斯身后探头探脑,打量百米外的切斯特前线前哨战。
军方管制的切斯特前线哪怕是国内国民也不能轻易进入,想要靠近十里之内必须通过军部前哨站许可。设立在大道中段的前哨站其规模跟个小型堡垒也差不了多少,等待通行许可的商队、流浪武者、流浪佣兵、出行的旅行者之类的人群熙熙攘攘,在大道上排起了长队。
他们一行人半天前就到了附近,递交了格洛丽亚的名帖后在旁边的指定区域扎下营等待消息;尤纳尔不肯浪费时间,就拖上托莱兄弟到附近的空旷地带进行日常训练。
“有人来送信来了,通知我们今天内进入前哨站审核身份。”斗篷怪人造型的安格斯不紧不慢地说道,“格洛丽亚的身份是没问题的,他们俩……也无关紧要。倒是你,萧,你打算用什么身份通行?”
“流浪斗士尤纳尔,必要的时候也能兼职下流浪佣兵。怎么,我这种生力军还怕会被这地方的军部拒绝?他们正需要战斗力吧。”尤纳尔拍胸口,一副坦荡荡模样,“你别说我,你要怎么办?你那张脸还挂在通缉榜上吧?”
“呵呵……”安格斯发出那种惯常的嘲讽冷笑,“这就是你与正常人之间的区别了,萧。”
“我又怎么了!”尤纳尔莫名其妙。
“垂暮老人总是会忘记十年与一日的区别的。你能轻易想起多年前的旧事,却根本弄不明白从你身边经过的、真正的年轻人脑中的想法吧。”安格斯拍拍尤纳尔肩膀,他对比尤纳尔有着身高上的巨大优势,且气势不输多少,硬生生显示出一副睥睨样儿来,“外表上看起来再年轻,你也只是早该被尘土掩埋的古物了。别勉强了,去泥土堆里蹲着吧。”
“喂!有必要说到这个程度吗!你也不比我年轻吧!”尤纳尔气道。
“你还是不明白。我说的并不是年龄或心态,而是与时代的相容性。你已经落后于时代了,萧。”安格斯说道。
尤纳尔把手里的小木棍向地上一摔,“我又哪儿落后于时代了!你怎么不说你还蹲深山几十年呢,我都没离开过人群!”
“你当然是不明白的,这是理解力的问题。哪怕跟这世上最聪慧的智者相处一室,你也无法接受到哪怕一点点的、向上的影响。”
“……”这两人一个尖锐刻薄、一个气急败坏的对话看得托莱兄弟有些反应不过来,当然,出于礼貌,他们是不会插嘴的。等到安格斯慢悠悠离去,尤纳尔歪着嘴气哼哼地调头看过来时,他们赶紧做出非礼勿视的正直态度来。
尤纳尔是没兴趣玩什么深沉的,气咻咻地询问道,“那家伙到底发什么疯?我怎么闹不明白?”
东冲弟弟死劲儿打眼色,南迟疑了一下,犹犹豫豫地说道,“呃……我想安格斯先生的意思是,他是无所谓曝光不曝光的。”
尤纳尔更糊涂了:“哈啊?那家伙是天价通缉犯这个没错吧?抓住他都能换一整个小公国了,我要是不认识他我都心动呢,什么叫无所谓曝光不曝光?”
东看向尤纳尔的眼神儿有点儿变,这个战神……政治上的能力直接是负数怎么地?
“嗯……这牵扯到许多方面了。你知道,安格斯先生跟教廷的关系是相当恶劣的,但圣地从未派出过天空骑士征讨他。”南也挺纠结的,他一边要维持训练姿势、一边还得绞尽脑汁以最浅显的语言来告诉尤纳尔这个道理,“天价通缉刚好是能让有一定能力、但又不是最顶尖层次的势力心动的标准,如果他们为了钱缠上安格斯先生……至少对于教廷来说,就可以暂时不用头疼安格斯先生的全力找茬了。各国王族乐于见到教廷的大敌自在逍遥,本身是不愿意沾染这种麻烦的。”
“南,你能用大陆通用语吗?”尤纳尔面无表情。
南痛苦,举石头的胳膊也开始跟东一样发颤了,“圣地是厌恶安格斯的,但又不能将安格斯逼到死地。安格斯先生为自己造了强大的‘势’保卫着自身,这让他能以平等的立场站在教廷的对立面。就像是两个巨大势力之间的角力,在不能一击致命的情况下会用各种手段来试探对方底线,寻找真正的致命点。但在没有绝对的胜算前……他们都必须克制,也只能克制。”
尤纳尔总算是稍稍明白了,“哦哦——对了,安格斯知道你们那个……那个倒霉教皇,叫拉尔夫的那个家伙真正的死因。逼急了他把消息一放出去,第二次教廷正统之争又要开始了吧?”
“呃?!”托莱兄弟万万没料到尤纳尔不经意间爆出这种话来,语调都抖起来了,“什么死因?!”
“就是——啊哦,抱歉,南,东,这个真不能说。”尤纳尔吐下舌头做个怪脸,“总之安格斯那家伙没干什么好事,教廷的人想把他大卸八块是正常的。那也就是说——越是有高级神官坐镇的地方,安格斯这小子就越不怕身份暴露;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,又有四阶黑魔法师撕开空间逃走的手段,真正地不嫌事大,是吧?”
“……”托莱兄弟心底真如被猫爪挠过一般,对尤纳尔咽回去的话头心痒难耐;他们的教养不容许他们勉强别人又或者是撒泼打滚,但心焦是必然的;南再开口时,语气已经带上了勉强,“是的……而且那单通缉令下发六十年之久,之后没有再更新信息,在大多数人眼中已经是毫无价值的旧消息了——我们兄弟小的时候因好奇翻看过安格斯先生的通缉令,在与他相识后也是过了很久才认出来。”
“说白了,也就是这家伙手段恶劣,别人又想致他于死地、又怕惹得一身骚。”尤纳尔愤愤起来,“那他说一声自己敢横着走就是了,装模作样讽刺我半天干什么!什么叫做与时代脱节,跟这个有半点关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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