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弹指之间,弄无悯身至肥遗江下。此时,相去一丈,悲悯二人,四目交视,唯灰袍白衫之别,余下种种,皆如对镜。 弄无悲面上仍是浅笑,口唇未开,却已密音道:“兄长初一返宫,便来此处?” 弄无悯轻哼一声,踱了两步,近了一旁蛙鼓,抬臂向前,以掌背轻敲一二,引得那巨蛙四肢乍收,沉闷怪声骤起。 弄无悲却仍未恼,闻弄无悯轻道:“你我兄弟,岂止哑口之别?”一语即落,闪身一颤,已至弄无悲身侧。 “入吾室,操吾戈。早知今日,吾便当剜目翦耳,岂止拔舌!“ 弄无悲笑意未减,唯轻叹口气,稍一侧身,启唇笑道:”无舌无声,情有所原;有口而哑,有目而昧,膏肓之疾也。“ 弄无悯闻其声,稍退两步,笑不可支:“每每闻此蛙鼓,便感通体畅快。吾有疾,卢扁无策。” “兄长可有多日未曾饮茶?”弄无悲见状,眉头稍蹙,闭口密音。 “此番下山,乃为追击知日宫旧主,岂可驾车携罐,惹此庸赘?” ”你我皆知,父亲从未作恶,行踪不得,何言追击?“ “正是如此!”弄无悯扬眉轻笑,“此番下山,吾乃替父为恶,更是不可受那茶汤左右,失却真性。”言罢,弄无悯稍一上前,定定凝视弄无悲,不语不言。半盏茶后,方再启唇,缓道:“无忧何在?“ 弄无悲阖了眼目,反是浅笑,少待,轻咬下唇,抬眉直视弄无悯,道:“兄长当知,妖入厌梦,功法深者,失魂而出,形器尚存;功法弱者,立时湮灭,不得转生。“稍顿,接道:”兄长觉得,无忧功法可高?“ 弄无悯面上一沉,不过一刻,反是笑道:“若其已感厌梦蹊跷,想来必已入了肘去院,得见行尸若干。若非百事缠身,吾早将那后患荡尽。无忧对吾深信不疑,怎会料想吾以厌梦摄妖灵?即便厌梦露显端倪,无忧亦不知险,确会妄动,陷于厌梦,倒是不奇。” 弄无悲闻听此言,稍一怔楞,正待启唇,闻弄无悯接道:“然,无忧信我,你却不信!” “此言,怎解?” “若非关心则乱,怎敢擅自现身敛光居探看?为吾胞弟,轻言毁诺,何言狷洁!” “兄长千年恣意,下水行舟。收愚城,屠万妖,骗金丹,戕弟子,党同伐异,欲盖弥彰。现如今,竟欲手刃生父!你我兄弟,究竟何人轻言毁诺?” 弄无悯闻声,立时勃然。广袖疾扫,金光乍现。不过须臾,弄无悲身子一晃,连退数步,蹙眉抚心,自感丹田灼灼,腥气直抵咽喉。 弄无悯稍一侧目,见状缓道:“漏言当诛。若非尔......” 话音未落,弄无悲已是轻咳两声,浅笑接道:“若非吾身存至阳仙气,可助兄长消隐魔性,掩人耳目,吾早当就死。” 弄无悯仍是忿然,鼻息稍重。半晌,吞唾润唇,轻道:“那夜假扮吾现于怀橘宫,欲以字谜点拨无忧,若非这般,吾何需陷弄觞于不义,将诸乱因由引至其身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