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萧孺-《细水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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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幽风浮动,裙摆蹁跹,萧孺人与荣欢徐徐走出云水居,文尝则蹙着眉头煽动着堂内弥留的馥郁香气,“萧门底蕴深厚,教化子女甚是严格,萧孺人便是庶出,也算一名大家闺秀,怎么品好如此流俗。”

    “各有所爱罢了”,秋云水看她满脸厌弃之色,摇头道,“压枝,将茶具撤下。”

    “是”

    “夫人,您真要去青澜院探望尤氏?”,文尝担忧道。

    “怎么?”

    “大少爷他······”,一提起此人,文尝立下便觉腰肢酸痛,丝丝麻麻的凉意爬上脊背,无意间手便放到了腰眼处,两腮不停鼓动。

    秋云水见她这般憨态,低笑一声,心说那件事过后,文尝是打心底里怯了狄琼之,遂安慰道,“那事也怪我,闹得你如今天阴雨下时总是难熬,隔日我请府医来帮你瞧瞧,贴几剂膏药想来能好些。”

    文尝歪着身子,“谢过夫人。”

    离了云水居挺远,主仆二人在小径上悠悠踱步,不急不缓。

    “那秋孺人也太顽固了些,半点话锋不露,全无破绽。”荣欢虚扶着萧孺人,瘪瘪嘴。

    “我看是你太过愚笨,她早已说得明明白白,只是你看不透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,荣欢挠挠头,“依她所言,青澜院的事她一概不知,也多有避讳之处,其余的······还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呀,怎么就不长进?”,萧孺人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她的脑门,“她不总是一副无欲无求感念尤氏恩德的模样么?得知尤氏产子,怎么会无动于衷?她不加理会就是表明她早已知晓。至于听闻尤氏病重则一脸忧心,只是为了彰显她良善清白,踏实本分罢了。”

    荣欢听得愈加迷蒙,“既然假面瞒不过旁人,她何不明白点透?”

    “你······若非你待我忠心耿耿,我恨不得将你发落了,”萧孺人气恼地瞪着她,“落胎之事属密闻不当闻,病重之事属该知迟早知,她自然姿态迥异,区别处之,也好让旁人捏不住把柄。”

    荣欢垂下头,咬着下唇,仍是想不通,可不敢再问,闷声道,“原来如此,秋孺人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。”

    萧孺人愣了愣,嘴角莫名地染了一抹苦涩,微微仰头,望着明净天空,日光疏冷,不时有雁群展翅飞过,亮洁得让人恨不得立马乘风归去,“在这狼烟无形的一品军侯府,心地无垢之人怎么活得下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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